第11章 月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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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 月考
熱意難擋。
因為祁驍的靠近，那份熱意似乎更深了些。
路過他們的同學時不時都拋來好奇探究的目光，燒得叢枝的臉頰紅撲撲的。
這落在祁驍的眼睛裏，那就是怕曬的意思。
他倆的互動微小，樓音音和江暢聊得正嗨，根本沒註意到這一點。也幸虧樓音音和江暢沒註意，叢枝才沒有感覺到很拘束。
她淺淺的彎唇對他笑了一下，“沒有。”
祁驍當她不好意思沒說實話，輕扯了扯唇角，目光放遠，淡淡的“哦”了聲。但他之後卻一直在叢枝身邊。
這讓叢枝有些小驚喜，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這樣。
能和他近一些，也終歸是好事兒。
唇角弧度翹了翹，心情一瞬間變得雀躍，甚至是覺得，夏天沒那麽燥熱，連天邊的雲彩都好看了幾分。
四個人說說笑笑的走出了學校，路過邊上的小賣部，祁驍停下，徑直朝小賣部門口的白色冰櫃走去。江暢撇下樓音音也跟著走了過去，到祁驍身旁，見他從開著口的冰櫃裏挑冰淇淋。
“你買冰淇淋幹什麽？”
祁驍淡淡的瞥了他一眼，“除了吃，還能幹什麽？”
江暢覺得可疑，“你這人不是不喜歡吃冰淇淋的嗎？”
這個問題，祁驍沒有回答。
聽著他們的談話，叢枝一頓。一瞬間，她想到了開學沒多久她特意挑了很久的旺旺碎冰冰。一塊錢的冰棒很便宜，她不知道他吃沒吃，可江暢的那句反問，卻又讓叢枝加重肯定了心裏的猜忌。
他應該是沒吃。
心思忽然飄到了很遠的地方，剛剛還存在的欣喜被寡味的苦澀沖散。她像是坐了一次過山車一樣，忽而飛入雲端，忽而又沈進地獄。
可能在意一個人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吧。
好像情緒總是能受到影響。
祁驍總共選了四支冰淇淋，全是夢龍的巧克力雪糕，和之前叢枝買的旺旺碎冰冰差距太大。這款雪糕，叢枝從來只是隔著浮滿水珠的玻璃櫃蓋看，價格太高，她舍不得買。
可是這對從優越家庭出生的祁驍來說並不是難事，甚至是可以用一張紅鈔票，解決叢枝所有難以抉擇的問題。
那一刻她才發現，她和祁驍之間，存在著不可逾越的鴻溝。
她註定要用目光仰望他。
但這，並不是他們之間的所有。
第二天就正式開始月考，因為叢枝轉校生的身份被分配到了最後一個考室，這裏面大多都是一些不學無術的同學。
十分不意外的，她在這裏看見了叢嘉煬。
叢嘉煬也看見了她，嘴裏輕輕發出嗤笑的聲音，視線不鹹不淡的又從她的臉上挪開了。叢枝沒指望他能對她有什麽好臉色，走進教室裏朝著教室角落最後面的那個座位走去。
和叢嘉煬一起的男同學上次見過叢枝，這下又見到了她，興致勃勃的找叢嘉煬講話，“欸，那不是你那個什麽遠房表妹嘛。”
男同學給叢嘉煬使了個眼神，叢嘉煬轉過頭朝叢枝的方向看了一眼。
窗外的陽光很淺，女孩兒柔媚的側臉弧度姣好，一陣風吹來，她腦後的馬尾擺了擺。
儼然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，溫柔恬靜。
看得男同學春心蕩漾，他瞇著眼直搓手，“你這表妹長得還真不賴，介紹給哥們兒認識認識？”
叢嘉煬嘴角勾起諷刺的笑意，“長得好看有什麽用，徒有其表，她家裏窮得都快揭不開鍋了，他媽拋下她和她爸走了，她爸又拋下她走了，現在吃我家的住我家的，我早就看不慣她了。”
男同學唏噓，“你也別這麽說人家啊，再怎麽說，她也是你表妹吧。不是……她家破跟她長得好看又沒關系，你不能因為她家裏窮就一竿子打死吧。”
叢嘉煬嘁了聲，繼續跟他說：“你不知道她爸，讀書跟讀傻了似的，放棄大好前程不講，非要去什麽山村當支教老師，說是什麽追逐自己的情懷，他倒好一身輕，把叢枝丟給我們家，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遇上這樣的親戚。”
後來監考老師帶著試卷走進了教室，亂哄哄閑聊的學生們各自回到了自己的考試位置上等待考試，耳邊聒噪的聲音小了許多，叢枝慢慢靜下心來準備考試。
月考一共持續了兩天時間，最後一間考室除了做題環境不怎麽好之外，其餘的都挺好的。
她看見有很多同學偷偷互相傳答案，但講臺上的老師卻睜一只眼閉一只眼，裝作沒看見。這也是第一次讓叢枝見識到，文德中學裏雖然都是富家子弟，但還是有很大部分同學不思進取，游手好閑。
這讓她莫名其妙的想到了祁驍。
他會在哪個考室呢？
眼睫顫了顫，她將那個不合時宜出現在腦袋裏的人影摁下去，繼續認真埋頭做題。
兩天的考試轉眼之間就結束，叢枝立刻覺得自己身上的壓力減少了許多。
回到教室裏，叢枝將書本都整理好放在桌上，每一科的試卷也疊好夾進相應的教科書裏，以便到時候老師講題的時候，方便找到。
教室裏一片吵吵鬧鬧，叢枝卻像是游離在他們之外，安靜的坐在位置上整理著自己的東西。
清眸淺淡，窗外的光照得她白皙的皮膚都亮了幾寸。
這會兒還是下課時間，整理好自己的東西，叢枝打算去外面的飲水區接熱水，路過樓音音的座位，她也順帶拿上了她的杯子。
飲水區的人有點多，叢枝拿著杯子默默的排在他們後面，前面有兩個女生正在聊天，話題圍繞著這次月考，同樣的，也圍繞著祁驍。
“祁驍這次月考又提前交卷了，你說他這次會考多少分？”
“當然是我們考不到的分數咯，這還用想。”
“你說他是怎麽做到這麽厲害的啊，平時見他和那些吊兒郎當散漫的男生一樣，可又和那些男生不一樣，還真是大神啊。”
“人家腦袋聰明，妥妥富二代，不僅家境好，基因也好，你別忘了，他爸爸可是科學家，他媽媽也是某海外名牌大學的高材生，一家人智商都這麽高，祁驍當然就這麽厲害咯。”
“哎不說了不說了，越說我越難過。”
話題結束之際，正好排在她們前面的同學打完了水，叢枝看著她們補位接水抿了抿唇，心裏格外的覆雜。
輪到她時，她也不磨蹭，走上前把懷裏的一個杯子放到旁邊，正打算接水時，她旁邊接水的那個位置上站了一個男生。
瞧她正看過來，熱情的跟她打了個招呼。
這人叢枝不認識，腦袋裏也沒有對他的印象，但他對自己打招呼，作為禮貌，叢枝淺淺的對他笑了笑。
後面她就自顧自的接了水，這期間，她能感覺到身旁的男生有意無意的朝她投來視線。
詭計多端。
叢枝淺淺的皺了皺眉，打算接完水後就離開，可卻未曾料到那個男生會直接追上來，然後擋住她的去路。
“同學，交個朋友唄。”吊兒郎當又不著調的聲音，讓叢枝自動將他劃分到游手好閑公子哥的圈子裏。
叢枝對他的好感全無，客氣的對他說：“我不認識你，應該交不了朋友。”
說完，她就打算繞過他離開。
那個男生卻跟死纏爛打一般拽住了她的胳膊，言語開始變得惡劣，“你還真跟叢嘉煬說的一樣，裝清高給誰看。”
說完這句話的同時，那個男生狠狠用力一推，叢枝猝不及防踉蹌著向後退了幾步，地板很滑，她有些沒站穩，身子搖搖晃晃正要向後倒去時，一只手臂精準的攬住了她的肩膀，一使力，她整個人又被帶著穩住了身子。
只是那只手臂，還搭在她的肩膀上。掌心握著她纖瘦的肩膀，溫熱的觸感隔著衣服面料傳來。她措楞般的擡眼朝身邊看去。
像是做夢一樣，她看見了祁驍。
薄薄一層的淺光描摹著他的側臉，黑沈的眸深邃，鼻梁高挺，下頜線分明，延伸著往下落時，她看見那截頸微凸起的喉結，上下滑動時，有屬於少年的青澀，也有成年之後的成熟。
那是一種叢枝說不出來的感覺，她顫了顫眼睫，神色有些慌亂。
心跳聲在耳邊擂鼓回旋，叢枝微張了張唇，“你……”
肩膀上的手掌在此刻松開，下一秒，祁驍扭頭朝她看來，視線相交的那一瞬間，叢枝感受到那陣心跳聲愈漸強烈。
“樓音音找你。”
叢枝楞了半拍，反應過來後又怯怯點頭。
盛夏的燥意撲面而來，叢枝覺得臉熱。視線躲閃開，又落到剛剛那個男生臉上去，不過只半秒，叢枝就邁開腿朝身後離開。
一直等那道纖細的身影在走廊消失不見，祁驍才黑沈著一張臉，目光幽幽的朝那個男生看去。明明臉上沒多少情緒，卻總是能叫人心臟忍不住一顫。
陽光將他整個人都勾勒得落拓有致，祁驍隨心所欲的將手插進褲兜裏，他面色寡淡的看著他，忽微勾著唇角。
聲音不鹹不淡的，卻叫人能察覺出裏面的隱隱慍意。
“談談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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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祁驍的靠近，那份熱意似乎更深了些。
路過他們的同學時不時都拋來好奇探究的目光，燒得叢枝的臉頰紅撲撲的。
這落在祁驍的眼睛裏，那就是怕曬的意思。
他倆的互動微小，樓音音和江暢聊得正嗨，根本沒註意到這一點。也幸虧樓音音和江暢沒註意，叢枝才沒有感覺到很拘束。
她淺淺的彎唇對他笑了一下，“沒有。”
祁驍當她不好意思沒說實話，輕扯了扯唇角，目光放遠，淡淡的“哦”了聲。但他之後卻一直在叢枝身邊。
這讓叢枝有些小驚喜，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這樣。
能和他近一些，也終歸是好事兒。
唇角弧度翹了翹，心情一瞬間變得雀躍，甚至是覺得，夏天沒那麽燥熱，連天邊的雲彩都好看了幾分。
四個人說說笑笑的走出了學校，路過邊上的小賣部，祁驍停下，徑直朝小賣部門口的白色冰櫃走去。江暢撇下樓音音也跟著走了過去，到祁驍身旁，見他從開著口的冰櫃裏挑冰淇淋。
“你買冰淇淋幹什麽？”
祁驍淡淡的瞥了他一眼，“除了吃，還能幹什麽？”
江暢覺得可疑，“你這人不是不喜歡吃冰淇淋的嗎？”
這個問題，祁驍沒有回答。
聽著他們的談話，叢枝一頓。一瞬間，她想到了開學沒多久她特意挑了很久的旺旺碎冰冰。一塊錢的冰棒很便宜，她不知道他吃沒吃，可江暢的那句反問，卻又讓叢枝加重肯定了心裏的猜忌。
他應該是沒吃。
心思忽然飄到了很遠的地方，剛剛還存在的欣喜被寡味的苦澀沖散。她像是坐了一次過山車一樣，忽而飛入雲端，忽而又沈進地獄。
可能在意一個人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吧。
好像情緒總是能受到影響。
祁驍總共選了四支冰淇淋，全是夢龍的巧克力雪糕，和之前叢枝買的旺旺碎冰冰差距太大。這款雪糕，叢枝從來只是隔著浮滿水珠的玻璃櫃蓋看，價格太高，她舍不得買。
可是這對從優越家庭出生的祁驍來說並不是難事，甚至是可以用一張紅鈔票，解決叢枝所有難以抉擇的問題。
那一刻她才發現，她和祁驍之間，存在著不可逾越的鴻溝。
她註定要用目光仰望他。
但這，並不是他們之間的所有。
第二天就正式開始月考，因為叢枝轉校生的身份被分配到了最後一個考室，這裏面大多都是一些不學無術的同學。
十分不意外的，她在這裏看見了叢嘉煬。
叢嘉煬也看見了她，嘴裏輕輕發出嗤笑的聲音，視線不鹹不淡的又從她的臉上挪開了。叢枝沒指望他能對她有什麽好臉色，走進教室裏朝著教室角落最後面的那個座位走去。
和叢嘉煬一起的男同學上次見過叢枝，這下又見到了她，興致勃勃的找叢嘉煬講話，“欸，那不是你那個什麽遠房表妹嘛。”
男同學給叢嘉煬使了個眼神，叢嘉煬轉過頭朝叢枝的方向看了一眼。
窗外的陽光很淺，女孩兒柔媚的側臉弧度姣好，一陣風吹來，她腦後的馬尾擺了擺。
儼然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，溫柔恬靜。
看得男同學春心蕩漾，他瞇著眼直搓手，“你這表妹長得還真不賴，介紹給哥們兒認識認識？”
叢嘉煬嘴角勾起諷刺的笑意，“長得好看有什麽用，徒有其表，她家裏窮得都快揭不開鍋了，他媽拋下她和她爸走了，她爸又拋下她走了，現在吃我家的住我家的，我早就看不慣她了。”
男同學唏噓，“你也別這麽說人家啊，再怎麽說，她也是你表妹吧。不是……她家破跟她長得好看又沒關系，你不能因為她家裏窮就一竿子打死吧。”
叢嘉煬嘁了聲，繼續跟他說：“你不知道她爸，讀書跟讀傻了似的，放棄大好前程不講，非要去什麽山村當支教老師，說是什麽追逐自己的情懷，他倒好一身輕，把叢枝丟給我們家，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遇上這樣的親戚。”
後來監考老師帶著試卷走進了教室，亂哄哄閑聊的學生們各自回到了自己的考試位置上等待考試，耳邊聒噪的聲音小了許多，叢枝慢慢靜下心來準備考試。
月考一共持續了兩天時間，最後一間考室除了做題環境不怎麽好之外，其餘的都挺好的。
她看見有很多同學偷偷互相傳答案，但講臺上的老師卻睜一只眼閉一只眼，裝作沒看見。這也是第一次讓叢枝見識到，文德中學裏雖然都是富家子弟，但還是有很大部分同學不思進取，游手好閑。
這讓她莫名其妙的想到了祁驍。
他會在哪個考室呢？
眼睫顫了顫，她將那個不合時宜出現在腦袋裏的人影摁下去，繼續認真埋頭做題。
兩天的考試轉眼之間就結束，叢枝立刻覺得自己身上的壓力減少了許多。
回到教室裏，叢枝將書本都整理好放在桌上，每一科的試卷也疊好夾進相應的教科書裏，以便到時候老師講題的時候，方便找到。
教室裏一片吵吵鬧鬧，叢枝卻像是游離在他們之外，安靜的坐在位置上整理著自己的東西。
清眸淺淡，窗外的光照得她白皙的皮膚都亮了幾寸。
這會兒還是下課時間，整理好自己的東西，叢枝打算去外面的飲水區接熱水，路過樓音音的座位，她也順帶拿上了她的杯子。
飲水區的人有點多，叢枝拿著杯子默默的排在他們後面，前面有兩個女生正在聊天，話題圍繞著這次月考，同樣的，也圍繞著祁驍。
“祁驍這次月考又提前交卷了，你說他這次會考多少分？”
“當然是我們考不到的分數咯，這還用想。”
“你說他是怎麽做到這麽厲害的啊，平時見他和那些吊兒郎當散漫的男生一樣，可又和那些男生不一樣，還真是大神啊。”
“人家腦袋聰明，妥妥富二代，不僅家境好，基因也好，你別忘了，他爸爸可是科學家，他媽媽也是某海外名牌大學的高材生，一家人智商都這麽高，祁驍當然就這麽厲害咯。”
“哎不說了不說了，越說我越難過。”
話題結束之際，正好排在她們前面的同學打完了水，叢枝看著她們補位接水抿了抿唇，心裏格外的覆雜。
輪到她時，她也不磨蹭，走上前把懷裏的一個杯子放到旁邊，正打算接水時，她旁邊接水的那個位置上站了一個男生。
瞧她正看過來，熱情的跟她打了個招呼。
這人叢枝不認識，腦袋裏也沒有對他的印象，但他對自己打招呼，作為禮貌，叢枝淺淺的對他笑了笑。
後面她就自顧自的接了水，這期間，她能感覺到身旁的男生有意無意的朝她投來視線。
詭計多端。
叢枝淺淺的皺了皺眉，打算接完水後就離開，可卻未曾料到那個男生會直接追上來，然後擋住她的去路。
“同學，交個朋友唄。”吊兒郎當又不著調的聲音，讓叢枝自動將他劃分到游手好閑公子哥的圈子裏。
叢枝對他的好感全無，客氣的對他說：“我不認識你，應該交不了朋友。”
說完，她就打算繞過他離開。
那個男生卻跟死纏爛打一般拽住了她的胳膊，言語開始變得惡劣，“你還真跟叢嘉煬說的一樣，裝清高給誰看。”
說完這句話的同時，那個男生狠狠用力一推，叢枝猝不及防踉蹌著向後退了幾步，地板很滑，她有些沒站穩，身子搖搖晃晃正要向後倒去時，一只手臂精準的攬住了她的肩膀，一使力，她整個人又被帶著穩住了身子。
只是那只手臂，還搭在她的肩膀上。掌心握著她纖瘦的肩膀，溫熱的觸感隔著衣服面料傳來。她措楞般的擡眼朝身邊看去。
像是做夢一樣，她看見了祁驍。
薄薄一層的淺光描摹著他的側臉，黑沈的眸深邃，鼻梁高挺，下頜線分明，延伸著往下落時，她看見那截頸微凸起的喉結，上下滑動時，有屬於少年的青澀，也有成年之後的成熟。
那是一種叢枝說不出來的感覺，她顫了顫眼睫，神色有些慌亂。
心跳聲在耳邊擂鼓回旋，叢枝微張了張唇，“你……”
肩膀上的手掌在此刻松開，下一秒，祁驍扭頭朝她看來，視線相交的那一瞬間，叢枝感受到那陣心跳聲愈漸強烈。
“樓音音找你。”
叢枝楞了半拍，反應過來後又怯怯點頭。
盛夏的燥意撲面而來，叢枝覺得臉熱。視線躲閃開，又落到剛剛那個男生臉上去，不過只半秒，叢枝就邁開腿朝身後離開。
一直等那道纖細的身影在走廊消失不見，祁驍才黑沈著一張臉，目光幽幽的朝那個男生看去。明明臉上沒多少情緒，卻總是能叫人心臟忍不住一顫。
陽光將他整個人都勾勒得落拓有致，祁驍隨心所欲的將手插進褲兜裏，他面色寡淡的看著他，忽微勾著唇角。
聲音不鹹不淡的，卻叫人能察覺出裏面的隱隱慍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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